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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版:读书
三十而立    守正创新
读书
08

呼兰河上的悲歌

——读萧红《呼兰河传》

□ 付振双

“严冬一封锁了大地的时候,则大地满地裂着口……”这是作家萧红在《呼兰河传》开篇传递给我们的信息,定下了这本小说的感情基调。其实,很多经典小说的开篇语都分外醒目,让人不忍释卷,又久久难忘。比如《白鹿原》开篇那句“白嘉轩后来引以为豪的是一生里娶过七房女人”,由此也能一窥经典的魅力。无疑,《呼兰河传》也是这样的作品。

以前,我没读过萧红的作品,对她的认识只停留在小学课文《火烧云》和一位大学老师的解读。老师是研究萧红的,从家世到作品、从感情到生活,对其可谓摸得很透。但这些于我,始终没有多大的帮助。读萧红的作品一直是我的念想,但也只是念想。那天,我在图书馆无意中翻到了《呼兰河传》,继而想到了那位老师,便毫不犹豫地带走了它,也算是与它的缘分吧。

老实说,这部小说好读。我在昏黄的灯光下,任一个个铅字展现在眼前,再钻到脑海中,却感到了彻骨的寒意。这种寒意,由第一句话开始,等读完了小说,还迟迟没有散去。小说充满了作者的童心诗趣,饱含灵感思绪,铺陈了呼兰河城人民愚昧不幸的生活,“画出了沉默的国民的灵魂”。难怪茅盾先生说它是“一篇叙事诗,一幅多彩的风土画,一串凄婉的歌谣”。

儿时的生活里,祖父给了萧红极大的安慰。她出生的时候,祖父已经六十多岁了,等“长到四五岁,祖父就快七十了”。祖父整天待在后园,她跟祖父形影不离。祖父戴草帽、栽花,她也戴草帽、栽花。一老一小种小白菜时,她“瞎闹”,“有时不单菜种没被土盖上,反而被我踢飞了”。这是一幅温馨的画面,如缓缓流出的泉水,映照得人无比舒服。不过,生活不只是如此。

呼兰河小城百姓的生活像园子里的黄瓜,“愿意开一朵黄花,就开一朵黄花,愿意结一个黄瓜,就结一个黄瓜。若都不愿意,就是一个黄瓜也不结,一朵花也不开,也没有人问它”。卖馒头的老头背着盛馒头的木箱叫卖,看火烧云的孩子们欢快地追逐,磨坊里的磨官延续着他的悲戚生活……众人的生活轨迹既归于一处,又大不相同。幸福嘛,到底去何处寻?这部小说分明是呼兰河上的一曲悲歌!

能写出这种“寒意”的萧红,定有非凡的经历和心境,故能以传奇阅历成就传奇小说。这就好比张爱玲,那么高傲、冷峻、一针见血的笔触,不出于她才是怪事一件。我找出许鞍华导演执导的电影《黄金时代》看。我看到,在那个充满自由理想、海阔天空的时代里,特立独行的萧红一路流亡,从北方到南方,从哈尔滨到香港,一边躲避战乱,一边经历令人唏嘘又痛彻心扉的感情与人生。对这些,我只想到了一个字——“苦”,当然,这个字她肯定不喜欢。她用生命告诉我们,生活还在继续,人要昂着头走下去。

萧红值得了解,《呼兰河传》这曲呼兰河上的悲歌值得再听。我怀着敬意,再次翻开书卷,看到“呼兰河这小城里边,以前住着我的祖父,现在埋着我的祖父”。此刻,我想,那个31岁留在香港浅水湾的女子,依然是最美时的31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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