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十四节气歌
“春雨惊春清谷天,夏满芒夏暑相连。秋处露秋寒霜降,……下半年是八廿三。”
正午过后,鸟雀稀疏地飞过,稻草人在平原上跳着舞。一位面庞布满皱纹的老者坐在田野的土埂上唱着歌。喷灌设备定时喷着水,也将气温变得凉快些。
这时,走来一个年轻人,走近后向老者打了个招呼:“老爷子,您还在唱这首节气歌啊!”
“臭小子,知道回家了?”老者抬头看了年轻人一眼,显得有些惊讶。
年轻人笑了笑,说:“研究所最近的项目告一段落,我放了几天假,过几天就回去开展新的项目工作了。”
“哦,回来就好好休息休息。”
“爷爷,有空多看看我们研究所在《天气预报》节目后发布的农耕建议,对你的小庄园有帮助。”年轻人说完,转身朝不远处的一栋房子走去。
“唉,你爷爷老了,那些东西看不懂喽!”老者望着远处的天空叹了一口气,随后一笑,“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还能不管用了?”
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,他指的是刚才唱的节气歌谣《二十四节气歌》。
很多人天生就会对某些东西产生深刻的印象,仿佛这就是为他们而生的一样。上学的时候,同学们对于背诵都很头疼,男孩子们多是坐不住的,他也是这样。
但是某天,他在书上看到了《二十四节气歌》,看过一遍就记住了。他一开始觉得是自己聪明,后来回想起来,他在更小的时候就听爸爸在田地里干活时唱过。他那时是个“好奇宝宝”,对什么都感兴趣。于是,追问爸爸,追问庄稼,追问自然,也追问天气。
后来,他中学毕业,接管了爸爸的工作。这首歌谣也陪伴他度过了很长的岁月,他的庄园逐渐成长起来,赚了很多钱。也借由此,他为一儿一女提供了良好的教育,一个当了公务员,一个成为企业家。孩子们劝他早点退休,将庄园交给手下的工作人员打理,他却坚持要到田野里去。
后来,他的小孙子,也就是刚才的年轻人从事了农耕研究,进了国内最顶尖的气候研究所,使他颇感意外。
他还记得孙子中学假期时第一次来庄园找他玩,给他讲解《二十四节气歌》背后的气候知识:“我国位于亚欧大陆东部和太平洋的西岸地区,有巨大的海陆热力性质差异,从而形成了世界上最典型的季风性气候。季风高温期与多雨期一致,水热搭配好,对农作物的生长十分有利。因此,我们黄河中下游地区的降水主要集中在夏季……”
他猜想:可能在那时,气候知识和农耕研究就在年轻人的心里发了芽。
再后来,年轻人不再谈论这些,年轻人告诉他,因为全球气候变暖和其他原因,气候变化已经很大。
也就是从那几年开始,他的庄园逐步向现代化和机械化改进,但是他仍旧有些适应不了气候的变化。
有滴水落在他的脸上,已经数月无雨,他以为是下雨了,也将他从记忆中拉回现实。他又自然地哼唱起来:“春雨惊春清谷天,夏满芒夏暑相连。秋处露秋寒霜降,……下半年是八廿三。”
歌谣声越飘越远,而不远处,田野的另一头,他的老朋友们也安静地坐在那儿……